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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岳老故事:那些年的“打三朝”酒席

大众网网友 2020-10-15 09:38
 “杨知青,你们明场要来哦!”生产队的李大娘再一次来给我们说到他们家去,怕她再来第三遍,我连忙答应;“要得。”农村的风俗,只要那家生了孩子,三天过后就“打三朝”(请客)。
听队长说,儿媳先前产了四胎都是掺“坛沿水”(女孩)的,这次儿媳中用,生了个“吆鸭子”(男孩)。李大娘硬是把家里准备过年的猪杀了请全生产队的人。别人有送鸡、送蛋、送肉、送谷子、送穿的。我们刚到农村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,去?不去?真是为难。

想了很久,还是将箱子底下用毛巾裹着的四连肥皂中拿出两连来,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很慷慨送到了李大娘家里。她一见到我又是端板凳又是抓花生,嘴里不停地说:“啷格要得嘛,好!好!这个最好!”本来,七十年代初期,重庆居民毎人每月才四分之一连,也不知道我爸妈是怎样省出来的。
吃酒那天,八个人一桌,背靠背,整个院坝挤得满满的。我们和生产队长、贫协主席、会计、出纳、计分员、民兵排长同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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菜上桌后,他们都不动筷子相互客套,我们搭不上白(无言),他们白的龙门阵都是生产队里的事。本来收工就迟了一点,肚大爷咕咕提了几次意见,无法。加上开席又晚,心里很不好受。见他们不吃,以为他们是不过瘾,这是凉菜,要吃肥的。我们就三下五除二,来一盘吃一盘,盘子上面的什么香肠、猪心、舌子、耳朵等等,味道还没有吃出来盘子都快空了。一看,唉呀,我连忙用胳膊碰了大胖一下,真是的,每盘上面只有有七八片铺开的,下面是用菜垫的底。认为底下还有,哪知道是做面子的,真不好意思,顾着吃也不晓得别人的眼睛在死盯住我俩。胖子无所谓;“自己不吃,还要我们陪不成,管他的。”看到桌上只有咸菜的盘子,我斜眼扫了一下同桌的表情,坐也不是,走也不是,只好把下巴磕在桌面,两手捏住筷子在桌子底下没有节奏地敲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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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容易上热菜了,我们都没有动手,静静地等待,听得队长不停地喊着;“请,请,请”。然后,贫协主席、会计等等,都依次动筷。胖子跟着夹起一块烧白迅速塞进嘴巴,望着排长嘴角流油的吃样,我忍不住笑了,要伸手去夹,见他们不若而同放下了筷子,大家都规规矩矩坐着,把刚要伸出的手缩回,无赖之下只好继续在桌下敲起筷子来。“快吃哟,请。”队长的催吃声将我从弥蒙中回过神来,“哦。”又开始了,碗里面还有一块米粉肉,我连忙把右胳膊肘拉长十二公分,刚要伸拢,突然,那块肉晃地一下眨眼就被谁穿走了。我就搞不懂,明明是一碗,偏偏每人只有两块,动作慢一步只能吃碗底菜。
      终于让我见识了一次在农村吃“打三朝”酒席的场面,到现在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。
文源大众网网友:杨渝华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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